昨晚做了个奇怪的梦，梦见老家那栋红砖房突然轰隆一声塌了半边墙，砖块瓦片哗啦啦砸下来，扬起一片灰黄色的尘土。可更奇怪的是，站在院子里的七八个人居然拍拍衣服上的灰，像没事人似的继续聊天说笑...
房子塌了人没事？
这梦醒了我还琢磨半天。小时候听老人说"屋塌人亡"是大凶之兆，可梦里这情形完全反着来。仔细想想，那倒塌的墙面像被施了魔法——砖头在半空就碎成羽毛似的絮状物，房梁斜斜架在枣树上，断裂处竟长出嫩绿的新芽。最离奇的是二婶怀里抱着的那筐鸡蛋，连蛋壳都没磕破半点。
其实是心墙塌了
喝着早粥突然想通，那房子根本是记忆里外公外婆的老屋。去年拆迁时，全家人在废墟前拍了最后一张合影。表弟当时举着拆迁款存折笑出一口白牙，小姨却偷偷抹眼泪。梦里塌掉的恰是常年漏雨的西厢房，而站着的是这些年各奔东西的亲戚们——原来倒塌的不是砖瓦，是横在亲情中间那些埋怨和疏远。
人在情谊就在
记得塌房时三叔公还在讲他年轻时修水库的旧事，表姐蹲在地上捡起本泛黄的相册。这些细节现在想来特别真切，或许潜意识在提醒：老屋会倒，但一起避雨的屋檐记忆不会消失。就像去年冬至聚会，大家挤在表哥新家的客厅里，炖着和外婆手艺一样的羊肉锅，玻璃窗上的水汽把每个人的笑脸都晕染得特别温柔。
瓦砾下的生机
梦里有个细节特别有意思，倒塌的墙根处钻出好几丛野薄荷，带着水珠的叶子在阳光下一闪一闪。这让我想起拆迁队走后，原来放腌菜坛子的角落真的长出了薄荷，嫩绿的芽尖戳破碎瓦片，带着股倔强劲儿。现在家族群里还常分享这种薄荷茶配方，大舅昨天刚发了张照片，他阳台花盆里那株就是从老屋废墟移栽的。
醒来后的顿悟
端着已经凉透的茶才反应过来，这个荒诞的梦或许在说：有些倒塌是新生必经的过程。就像小时候玩积木，推倒重来才能搭出更稳固的形状。老房坍塌时扬起的不是尘土，反倒是困住回忆的枷锁——你看那些站在废墟里说笑的人，他们身上落的不是灾难的灰烬，而是时光轻轻拂过的金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