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,老王揉着惺忪睡眼坐起身,梦里那条在掌心扑腾的鲤鱼仿佛还带着河水的腥气。这个做了三十年锅炉工的男人,第一次在梦里体会到了徒手抓鱼的奇妙触感。
好运要来了
梦里抓鱼这事儿,老王在食堂吃午饭时跟工友老李提了一嘴。老李筷子往饭盒里一戳:"这可是好兆头!我老家说梦见活鱼是财神爷敲门。"果然下午车间主任就来通知,下个月起全员涨薪三百块。老王摸着工作服口袋里跳动的鲤鱼钥匙扣——那是上周女儿硬塞给他的"幸运物",突然觉得掌心发烫。
心里有事儿
但接连三天,那条银光闪闪的鲤鱼总在深夜游进梦境。周五晚上给女儿辅导作业时,孩子突然说:"爸你这两天老走神,像在追什么东西。"老王盯着作业本上歪扭的"鲜"字,突然想起二十年前在老家河边,也是这样心神不宁地等着鱼咬钩——那时母亲刚确诊糖尿病。
该行动了
周日清晨,老王破天荒没睡懒觉。他翻出落灰的渔具包,骑车去了城郊的湿地公园。当真正把挣扎的鲫鱼从网里摘出来时,那种滑溜溜的触感突然和梦境重叠。旁边钓鱼的老头笑他手抖得像新手,老王却望着重获自由的鱼摆尾没入深水,摸出手机拨通了老家堂哥的电话:"咱妈那偏方,再给我说说具体咋熬?"
放下执念
当晚的梦里不再有鱼,倒是梦见年轻时的自己蹲在河边,把钓到的鱼苗都放回了水里。醒来时天刚蒙蒙亮,老王发现枕头边躺着女儿画的简笔画:歪歪扭扭的小人捧着条蓝色大鱼,旁边写着"爸爸心想事成"。他忽然笑出声,那些关于运势的纠结,此刻就像化开的鱼饵,在晨光里消散无踪。
如今老王工装裤口袋里总揣着包鱼食,午休时爱去厂后小池塘喂锦鲤。有次新来的学徒问他秘诀,这个被蒸汽熏了半辈子的男人搓着粗糙的手掌笑道:"哪有什么玄乎的,鱼啊,想抓的时候抓不着,不想了反倒往手心里跳。"池塘里橙红的鱼尾划出涟漪,倒映着天上流云,也映着老王不再紧锁的眉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