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晚做了个梦，梦见父亲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咳嗽不止，让我一整夜都揪着心。更奇怪的是，天快亮时又梦到去世多年的父亲在吃药，醒来时枕巾都湿了大片。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，可这两个梦来得实在突然，让人忍不住想琢磨其中的意味。
生病梦里的担忧
梦里看见现在的父亲生病住院，病号服松松垮垮挂在他身上。他总说不习惯医院的消毒水味，可梦里那股气味却特别真实。最让我心慌的是他咳嗽的样子——弓着背，手掌撑着膝盖，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。这种梦其实不少人都做过，听邻居张婶说，她女儿高考前也总梦见她中风。后来才明白，那是孩子把心里说不出口的担心，都变成梦了。
仔细想想，上周父亲的确提过嗓子不舒服，当时我只催他多喝热水。或许潜意识里，我早把这事记挂在心，只是白天忙起来就忘了。就像小时候发烧，父亲总会第一时间发现，而我们做子女的，往往要等到夜深人静时，那些被忽略的细节才会在梦里提醒我们。
重逢故人的暖意
第二个梦更让人意外。去世十五年的父亲坐在老藤椅上，就着温水吞药片。阳光透过槐树枝丫照在他褪色的蓝布衫上，连衣褶里的灰尘都看得清清楚楚。他抬头冲我笑，眼角的皱纹堆叠成熟悉的模样。这场景太真切，醒来时仿佛还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味。
老人们常说，梦见逝者吃药是他们在那边缺东西。但我觉得，更像是父亲用这种方式告诉我：别担心，我在那边也会好好照顾自己。记得他生前最怕麻烦别人，连感冒都要藏着药瓶不让我们看见。现在想来，或许他特意选吃药这个动作，就是为了让我安心。
两场梦的弦外之音
两场梦接踵而来，像是一封家书的正反两面。对在世父亲的担忧，像没拧紧的水龙头滴滴答答；对逝去父亲的牵挂，像阁楼里尘封的老相册。朋友李哥说得妙："梦就是心里话自己长了腿，趁你睡着时跑出来遛弯。"
现在想来特别后怕——如果没做这个梦，我可能要继续忽略父亲偶尔的咳嗽声。昨天特意请半天假，硬拉着他去社区医院做了检查。虽然只是普通咽炎，但看见药方上"肺力咳合剂"几个字时，突然就想起梦里那个咳得直不起腰的身影。
给牵挂留扇窗
这两个梦给我提了个醒：对健在的亲人，别等梦来催促才行动；对离开的至亲，要相信他们过得安好。今早特意找出父亲生前用的搪瓷杯，种了棵绿萝放在阳台。看着水滴在杯壁凝成细珠，忽然就懂了——思念从来不是非得烧纸焚香，就像梦里那杯温水，暖暖的就很足够。
下午去买菜时，看见街角药房新到了一批川贝枇杷膏。犹豫片刻还是进去买了两瓶，一瓶寄给老家父亲，一瓶放在书桌上。玻璃瓶映着晚霞，倒像是把两个梦都装了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