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夜惊醒的那一刻,额头还挂着冷汗,耳边似乎还回荡着考场广播的沙沙声——原来又是那个反复出现的高考梦。只不过这次格外真实,我甚至摸到了答题卡上铅笔的刮痕,还在梦里看见大红榜单上自己的名字排在第一个。这种熟悉的焦虑感让我再也睡不着,索性爬起来喝了口水,望着窗外泛白的天色发愣。
梦境为何缠上你
这两年明明已经远离校园,偏偏总在换季或压力大时梦见高考。心理学老师说,这种梦是潜意识在提醒"未完成的情结"。就像我心里始终压着块石头:当年数学卷子最后那道大题,明明会做却因为手抖写错了步骤。后来无数次设想过"如果当时…",以至于现在连梦里都在重考。那些没释怀的遗憾、对自己的苛责,都会变成夜深人静时突然袭来的"考前噩梦"。
第一名≠人生赢家
有意思的是,这次梦里我居然考了全省第一。醒来后忍不住笑自己——连做梦都这么要强。但细想又觉得心酸,这不过是被社会标准绑架的反射。就像邻居家孩子考上清华那年,整条街的家长突然都得了"教育焦虑症"。可后来呢?听说那孩子现在每天在实验室熬到凌晨,头发掉得比程序员还快。第一名光环再亮,也照不亮每个人独行的夜路。
恐惧藏在细节里
记得最清楚的是梦里找不到考场的桥段。明明就在教学楼里,却像鬼打墙似的转不出走廊。这种失控感太熟悉了——就像上个月汇报方案前突然死机的电脑,像去年疫情时封控在出租屋的无力。高考梦从不是关于考试本身,而是对人生重大关口的恐惧。那些铅笔、答题卡、倒计时时钟,不过是焦虑为自己挑选的"戏服"。
和执念和解吧
天亮后我给高中同桌发了消息,她秒回:"我也常梦见忘带准考证!"两人隔着屏幕笑出眼泪。突然就明白了,那些让我们夜半惊醒的,从来不是某场考试,而是害怕辜负期待的自己。后来我买了盒彩色铅笔,在废纸上涂鸦当年没解开的数学题。橡皮擦蹭过纸面的沙沙声里,十八岁的夕阳突然穿过时光,轻轻落在了今天的草稿本上。
醒来才是开场
现在再梦到高考,我会在意识到是梦的瞬间笑出来。有时干脆顺势演下去:在梦里提前交卷,跑去小卖部买冰镇汽水;或者故意在作文里写打油诗。那些曾让我恐惧的考场道具,突然变成了可以玩的剧本杀。原来治愈焦虑最好的药,是允许自己重新定义"考试"的含义——人生这张考卷,从来就没有标准答案。